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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姐 于 2021-4-27 11:45 发布于 [生活/情感/求助] 入选精华区 点击:3483 回复:46

我叔叔写的“父亲的怀念” 中长篇,让我们那个久远的年代增加一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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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月四日二0二一年清明节,又是一个祭祀祖先的日子,母亲和奶奶就葬在清湖二村公墓,父亲.爷爷太爷爷-都葬在距清湖五里地的箬坞村,我们刘姓的祖居地。母亲刚于前年去世,享年九十四岁,父亲则已离开我们半个多世纪了。每当我们肃立在父亲墓前,一种凝重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因为碑文上刻录着父亲的生平纪事,记载着父亲曲折而不朽的人生。父亲刘隆根,原名刘龙根,于一九一0年十二月初二出生在浙江江山县清湖镇箬坞村(前些年箬坞划归源口乡)爷爷刘海祥,父亲排行老三,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全村姓刘少有杂姓。箬坞自古以来崇尚习武,爷爷和大伯都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武术高手,父亲是爷爷五十一岁时晚年得子,因幼年身体瘦弱,爷爷觉得这孩子的身板不宜习武,就没有把武艺再传给他,只让他上了几年的私塾。祖上农耕为生,到我爷爷这辈仅有水田十秤(旧时一秤抵四分之一亩)。在父亲十一岁那年,爷爷听说清湖下菜棚村有人贴出告示:“凡附近村落有良田者,本人愿意以五兑一置换我家旱地”。爷爷当即前往与之啇谈,很快协议成功。就这样我们“箬坞”的十秤水田换成了“下菜棚”的五十秤旱地,从而爷爷举家外迁,离开了我们世代居住的“箬坞”小山村来到了“下菜棚”定居。

今天的人们也许不解?这一马平川的“下菜棚”好地怎么会那么贱呢?因为那时候“下菜棚”是个严重缺水的地方,完全是个靠天吃饭。但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是我们家真的交上了好运?当爷爷搬来不久从夏家窑至七里桥的水渠工程动工兴建了。沿线农家无不欢天喜地,爷爷也把大部分旱地改成了水田。但这时附近毛墩村有个大财主(土改时他们家被评为恶霸地主)发话了,附近村民:农忙水渠用水必须他们家优先,任何人不得与之相争!但爷爷好像并没理会,仍按农时育苗插秧。届时开渠灌水,并吩咐十二岁的父亲去田头守护水源。这天中午被正在田间巡水的财主家三公子发现了说:“谁叫你们开渠用水的”?说着就把水源堵上了,父亲见他转身又把水渠打开,那厮火冒三丈说:,“小屁孩敢跟我玩心眼?”说着将我父扔进水渠按下头喝水。于是父亲哭着喊着回到家中,爷爷见状问明原委只大叫一声“岂由此理”!随即抄起家伙并叫上正在田头干活的二十五岁的大伯,直奔毛墩财主家而来,至大门口大伯吼道:“你家老三给滚出来!竟敢打我弟弟断我家水源,谁给你们狗胆?”话声一落财主家的儿子.家丁.打手蜂涌而出,呼啦一圈围了上来,喊道“哪来不知死活的穷鬼,想上门找死?”爷爷回道:“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势众,怕你们我们就不会来了?今天我们就父子俩,如果你们觉得这事没商量?想动武?那就上来试试?”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他们管家出现了,连连摆手说:“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刀动枪?”转身对我爷爷说:“你们今天先回去消消气,我把事情搞搞清楚,明天一早定给你答复!”爷回道:“水怎么办”管家说“今天你们先用着”其实他们管家平时没这么和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如此礼让待人呢?因为此人是个远近闻名的精明之士,村里村外大事小情孰轻孰重他都拎的很清,任何吃亏在眼前的事他都不干。爷爷和大伯每天清晨在院子里练武,乡邻们都在传说这父子俩功夫了得,他岂有不晓?况平日附近村民见到他们家人躲避都唯恐不及,还有谁敢主动上门惹事?万一今天双方打斗中他们家反而吃了亏岂不失理又失了面子?双方的和解既显的他们的有礼又避免了万一。于是管家次日清晨拎着酒和肉到爷爷家赔理,并承诺从今往后我们家农田用水不受限制。一场箭在弦上的血雨腥风就这样在他们管家的调停之下化了干戈为玉帛。不久大伯完婚,娶得还是清湖镇张家布店老板的千金,爷爷也为他们举办了盛大婚典。自此经年,家庭生活蒸蒸日上.前景光明。但俗话说:“天无百日晴.人无百日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伯在去福建浦城做生意途中不幸染上了瘟疫,陨命他乡。家里塌了半边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爷爷奶奶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向身体健壮的爷爷也自此常请郎中,并日见衰老。财主家原先的承诺也慢慢的失去了效应,爷爷再也无心与之理会,甚至于无心打理庄稼。家里的田产也在逐步的减少,家道中落。而此时父亲还是个十四岁的懵懂少年。待父亲长到十七岁时再也无意于耕作,决心去清湖镇上投师学艺。清湖.码头之地,父亲心想学习造船肯定是个不错的营生,但第二天过去,看见烈日之下的造船工们挥汗如雨全身黝黑,不觉又望而却步。在清湖街上转了几天,最后决定学习石工,尽管也是力气活,但石工较一般手艺工钱为高,且既晒不着太阳也淋不着雨。就这样,父亲便投师于清湖镇万安街宋家墩郑师傅门下,学艺三年,满师之后又师傅店里当了一年的伙计。后又受聘于衢州石碑老板当了五年的伙计,经过这九年的学习与磨练父亲的石工技艺日趋精湛,旧时的石碑店,除了做石碑以外还有捣臼.柱础.石磨.石碾.桕子砻.石柱.石狮.户对(大门口两旁竖着的扁鼓)天井.及钱形出水孔等等等等。但无论何种精巧工艺及石碑上的雕龙刻凤,父亲都无不得心应手,手到景生。是时日寇正进犯衢州,每天飞机的狂轰滥炸,让爷爷奶奶听说后很是担心,日日托人寄信摧父亲回家,父亲也觉得爷爷奶奶年岁大了也该回家侍奉双亲。在回家之后日子里使父亲更加深切的体会到这社会的腐败.黑暗.不公与强食弱肉。

于是在一九三八年九月父亲和附近村庄几个青年在清湖浮桥头村叶昌高家中参加兄弟会,大家义结金兰,并摆上祭品.点上香和蜡烛,每人还口中念念有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兄弟同心,不受人欺压”。但没几天中共清湖支部书记张实(小名张确确)便找到了父亲(因为他们这帮刚结义的弟兄里面就有一个是共产党)这天张确确与父亲谈了很久,讲了很多的革命道理:“黑暗腐朽的反动统治靠几个人力量是推翻不了的,只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团结全国劳苦大众,人民才能真正翻身!”几日后父亲在张确确家,在党旗下庄严宣誓,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父亲正式走上了革命道路。叶昌高.夏有贵和父亲一同入党。

当时的口号是:“密切注意统一战线期间国民党的反共动向,坚决打击欺压百姓反共反人民的土豪劣绅。如果日寇进犯江山?要团结一切力量组织抗日游击队”。那段时间他们经常发传单.贴标语.寄宣传信,有时候张确确送来,有时候去严晋旺家拿,还有一次去岭山后村党员家里拿,每一次去城里父亲都要装成去卖菜的样子,早上二.三点钟挑着菜担出发,传单则塞进各大啇号的门缝,信件投各邮箱,信一般都是寄给各县政府的,寄信方均署名“后方医院”。贴标语则必须多人配合。此后还多次承担护送省特派员去江山地下县委“仙居寺”去开会的任务,并负责护送出江山境。刚开始时和张实一个支部,后来父亲自己也发展了不少新党员,其中有:郑三发(清湖本地人)严春旺(县城大南门)毛正法(县城新仓亭)毛祥发(大陈岭脚)王善余(后周外安)另外严晋旺也发了几个同行的新党员,因为都是做石工的,且非止清湖本地人。张实提议并经县委批准另成立一个中共江山县清湖石工支部(又称清湖分支部)父亲任支部书记。一九四一年一月父亲从一个在江山县委党部工作的师兄那里得知一个情报,中共江山特委书记张西林投敌叛变,这几天有可能去清湖抓捕张实,父亲得知后心急火燎,应马上通知张撤离,但又想万一敌人已先行一步在张家周围布控自己冒然前往岂不自投罗网,以前张实曾有嘱咐:万一有什么急事?一时找不到他,可将情报交与他家厨娘,此人可靠。于是次日父亲很早就挑了一担蔬菜到清湖街卖,果然七点多钟等到张家厨娘来买菜,父亲即刻与她招呼,并将准备好的情报与蔬菜一并交与厨娘。张实接到情报后,从门缝往外张望看见他家门口有几个生人晃动,知道已不对劲,决定立即消毁党的重要文件,但不幸的是烧纸的烟味把敌人把惊醒,门口的特务立刻破门而入。几个人把张实强行拖出门外,棉鞋也被拖掉一只,张实弟弟见状,大叫“你们凭什么光天化日胡乱抓人”捡起二哥的鞋子直追出来,特务们不由分说抬腿就是一脚。张实立即被带往军统江山站,经严刑拷打,敌特们终无所获,遂被押往江西上饶集中营直至被折磨至死。父亲知张实被捕后连夜逃跑,辗转多地后到了常山县砚瓦山石场才托人捎信回家,给年迈的父母报平安。一个多月后经四方打听确认自己还没暴露,父亲才返回家乡。此时父亲已三十一岁,仍是独身,爷爷奶奶为儿子的婚事着急万分,再三嘱咐我大姑一定要赶紧帮弟弟张罗一门亲事,于是一九四二年春节过后父亲完婚。不久爷爷便去世,享年八十三岁。(爷爷常用的一杆兵器长柄刀父亲一直保留在身边,但在一九五八年“大办钢铁”父亲又把它拿出来捐献给国家)父亲结婚后,所有关于党的机密仍像防着外人一样瞒着母亲,母亲后来说:“如果不是解放?我一辈子也不知道你爸是共产党”。那时家里经常有陌生人来找父亲,母亲问:“你的这些朋友我怎么都不认识啊?”父亲说:“他们都是我以前在外面工作时的结义兄弟”。可见现代京剧《红灯记》的唱词“我家的表叔数不清”并非虚幻。党员会议每月一.两次,党费自愿交纳不计多少?开会地点以前常在张实家,后来经常变更,一般冬天在饭店茶楼,夏天在山上船上,还有一次在江山城墙上,但父亲从不在家里开会。机密文件自张实被捕后父亲也从不放家里,或树下或菜园里,用油纸封好装进陶罐深埋。一九四二年四月日寇进犯江山,父母二人去箬坞老家暂避,奶奶因年岁大又是小脚不肯走。几日后一场洪水汹涌而至,清湖浮桥已卸了,父母在清湖那边山上眺望对岸,只见“下菜棚”一带一片泽国,但父母只能干着急。待洪水退却父亲偷偷回家探望,才从邻居那儿得知奶奶已葬身于洪灾。由于日寇每日都在周围村庄游荡,奶奶的棺木和墓碑都没有做就草草淹埋。不久日寇铁蹄踏进箬坞,父母又转至岭山后村大姑家。同时父亲还得四处奔走联络,准备如何组织抗日救亡?但此时人们居无定所找人之难可想而知。三个月后鬼子败退江山,父母回到了只剩半堵墙的破家,家里除了几件洪水冲不走的铁器之外,完完全全的一无所有,田里.地里一片沙丘.一毛不剩。没法只好去读溪口村外婆家去借点粮食和日用杂器。回来后寄邻居家暂时栖身。日寇洗劫后的清湖镇也一样一片狼藉,老街店面被尽数焚毁,此时父亲听说清湖镇仕阳巷口有人将一间宅基出让,父亲立即前往商谈,协定之后父亲四处借贷便置下了现在清湖老宅这块地基,起先只是搭建了个草房,不过那时期清湖老街重建的也都是草房。虽是草房一间但毕竟是自己踏实的窝。进入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反动派再次掀起了反共高潮,有天夜晚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狗叫声从清湖下街方向传来,父亲心想不会是来抓我的吧?当即爬上屋顶伏在瓦背上观察,果然那帮人来敲家门,问母亲:“你家龙根师傅在吗?”母亲说:“出门帮人开磨(修石磨)去了”,那些人看见床前还有父亲的鞋说:“不会吧?鞋还在”,母亲说:我娘家小妹妹来玩,脚被小鞋磨破了我给她一双大鞋子拖拖”,那些人掀开被子一看果然一个小女孩睡那。第二天正逢清湖赶集父亲混出清湖去了解情况,通过多个在县政府的朋友帮忙到各处打探核实,在确定无事之后返回家中,并特意去镇公所询问:“前几天是否有人找我?我刚回来,有什么事吗?”他们说:“不是我们没什么事,是他们搞错了”。他们也知道父亲的社会关系,交际广,朋友多,如果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是不敢乱抓人的!张实被捕后,张原来的支部就陷入瘫痪父亲的分支部就成了清湖唯一的支部。三大战役的胜利,“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已成为新的口号。解放军也向南方派出一批批侦察分队,其中就有一支也来到清湖,他们通过组织找到父亲,父亲也向他们介绍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并带领他们到各处实地察看,部队临走时留给父亲一条单人军用床单并写上“中国人民解放军XX部队”番号,作为留念也便于下次联络。但当时父亲只是随手把它塞进衣柜底层,正好没几日家里的被单破了,母亲发现衣柜里居然还有一块这么好的布(因母亲不识字)就把缝补在被子上,但当被子洗出后晒在溪滩上,幸好被隔壁老王看见告诉我母亲说“:这东西怎么敢晒在外面?赶紧收起来!让坏心眼的人看见可不得了”。

父亲回来后再三向老王家致谢!解放后老王和我爸说说:“我那时候就知道你肯定是共产党”。(但当时父亲只跟他说:我老婆捡的,不识字也知道上面写的啥)?随着解放战争的节节胜利,武同升和他们的先遣工作,先于解放军早一.二月到达清湖,父亲则开始配合他们工作队做一系列的欢迎欢迎解放军.迎接解放的各项工作,并兼任农会的工作,工作任务很多,有时石碑店的生意都难以兼顾,常常晚上八.九点钟回家。全国解放后武同升任江山县清湖区区长,叫父亲正式加入他们的编制在区委工作。而父亲则再三婉拒。这事后来我们曾问过母亲:“我爸是否傻?解放前提着脑袋干革命,解放了.太平了.可以当干部了.反而不干了?” 可父亲当时和武区长说:“中国革命终于胜利了,我们的奋斗目标达到了。可又有多少同志牺牲?” 张确确.毛绍信.华春荣等他们都没能有我这么幸运,我能活着看到胜利的这一天就已经是很知足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今后能扬眉吐气的做人,开开心心的打我的石头,过好我的生活就够了。人家称武同升一般都叫武区长武县长,而父亲则一直都叫他武政委,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武的介绍信上就写的“武XX政委” 从此父亲就一直没有改口。

从此以后父亲便专心致志于自己的石工工作,武区长下班之后没事也常到家里陪父亲聊天。两人在长期的工作和日常交往中也建立深厚的友谊。后来武区长调任江山当县长但每次公差到清湖总也要来家里坐坐。有次武同升和父亲聊天说:“现在我们条件好多了,不像解放初那会.连工资都发不出,问我父:“如果现在叫你出来工作还会有兴趣吗?”父亲摇头说:我就算了,已经不年轻了,还是陪养年轻人,要么以后我儿子可以。武说:“那我看看你儿子多大了?”那年大哥刚小学毕业,十四岁。武说:“还小了点,过两三年我把他带到江山“红色子弟学习班”学习二年,就可以上班了。但不久武同升调离了江山,大哥十七岁也到了杭州工作。

建国初期国家一穷二白,我们小家也不例外,但经过父亲十几年不懈的努力,家庭生活就有了极大的改观,即便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大食堂时期)我们家里还订了两份牛奶。其实当时只是为弟弟订了一份,但每次牛奶送来都是我先拿到手。当年,父亲在清湖公社石工队支援江山水泥厂建设,母亲则经常上午要参加居民会的义务劳动,几个哥哥都上学,而弟弟只会坐摇篮,所以每次牛奶送来基本上都是被我代劳。母亲把这个情况告诉父亲。父亲说:“管是管不住的,要么就再订一份吧!”就这样我喝牛奶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父亲在辛劳工作的同时,还有一个业余爱好就是:拉胡琴,一般都是夏天,吃罢晚饭如果晚上不加班?就会拿出他那心爱的胡琴。大部分人家拉的都是二胡,而父亲拉的是四胡,四根弦。只要父亲的琴声一起,平日里的几个音乐搭档就会闻声而聚。有:隔壁的柴枝老师,八角井的东高叔,邵侽弄的朱日根叔,梅家行弄的万天生的父亲等。一时间:二胡.四胡.京胡.笛子.锁呐声响彻四方,一场动人的民乐交响曲引来了邻居及过往行人的驻足围观。家里的凳子全都搬到门口供客人们坐。那时我还很小,找不到椅子就拿一个单脚搓衣板搭在父亲凳子的横档上侧耳倾听。都说音乐能够陶冶性情这话丝毫不假,父亲一向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但每当悠扬的琴声响起,脸上就会绽放出灿烂的阳光,还边拉边哼小调,我知道这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刻。

我们家庭的生活在父亲的努力奋斗下正一步步的奔向小康,家里的住房紧张,父亲也正有计划将如何増加住房面积?但一场大病的降临打碎了父亲所有梦想。父亲由于长期的从事石工作业却忽略了石尘对于人身体的巨大伤害,当自己觉得不对劲时其实已经是矽肺病三.四期了。体力的明显下降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应付不暇,没办法只有写信叫大哥从杭州回来,不久也正逢国家困难城市大批职工下放农村,于是半年之后大哥回来,帮助父亲一起打理石碑店的生意。一次店里来了一帮毛村公社某生产大队的顾客说:他们大队的桕子砻坏了,请父亲前往帮助修理,父亲说:“我现在身体不行,走不了这么远的山路,你们到别的店里看看吧”。第二天他们又折回说:“人家都说这东西不好弄,怕这么远过去了又搞不好?”(在所有石器中桕子砻是技术含量最高的,石磨只是把粮食磨成粉,而桕子砻是把桕子壳轧破而不伤及果实,加工一般的石器都是用凿子铁锤,而修理桕子砻则用斧砍)接着他们问:“你儿子可以搞吗?父亲说:“:他还不行”父反问:“你们不能把东西用板车拉过来吗?”回道:“我们是山区,东西重.坡太陡.不好拉,而且路也不知又绕多远?能不能我们叫几个人用轿子把你抬过去,行吗?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请师傅一定帮忙!”父亲被他们的执拗与至诚所打动,同意前往。并叫上大哥去实地学习。几天后桕子砻俢好他们又把父亲用轿子抬回家,千谢万谢!

父亲患矽肺病四年多,终于不幸于一九六六年农历二月二十五日倒下不起,享虚年五十七岁。那年我十二岁,大哥二十四岁,小妹才六岁。 父亲的去世使我们温暖的家一下子掉进了冰窟。但我们仍始终秉承父亲的思想从没向政府提出过任何申请,只是学校里帮我们减免了一部分学杂费。在几个哥哥的齐心协力下,在母亲的精心调度下,终于我们顽强的一步步的走出了阴霾 ,直至我们兄弟全部走上工作岗位,柳暗花明。

慈父出生家贫穷,自立更生立门庭。

琢石成器称高艺,教子勤俭有义方。

投身革命寻正义,功成身退本初心。

积劳身躯病四载,药石无灵儿女哀。

技艺已归前辈录,人品留与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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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 大红鹰XX界校友 2021-4-26 14:45[] <空> 0复印0
我想他这个成分,应该不好过的 云姐姐 2021-4-27 8:58[] <空> 0复印0
有胸怀,有气度,能担当,不简单~~ 黑乙鸟 2021-4-26 15:51[] <空> 0复印0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delphilijp 2021-4-26 15:59[] <空> 0复印2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nbjeremy 2021-4-26 16:17[] <空> 0复印0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兲朝 2021-4-26 16:44[] <空> 0复印0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amico 2021-4-26 16:42[] <279字> 0复印0
居然看完了,致敬革命后代 青良 2021-4-26 17:36[] <空> 0复印0
有机会也可以记录下来,时代缩影 云姐姐 2021-4-26 19:48[] <空> 0复印0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还能订两份牛奶,表示敬佩 衣一 2021-4-26 18:17[] <空> 0复印0
这就是翻身做主人,优越性体现! XP. 2021-4-26 19:00[] <空> 0复印0
厉害了 请叫我小纯洁 2021-4-28 9:24[] <空> 0复印0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下七里 2021-4-26 22:45[] <279字> 0复印0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还能订两份牛奶,表示敬佩 慈溪宁波 2021-4-27 9:03[] <286字> 0复印0
至真,伟大!致敬! 一辉 2021-4-27 9:27[] <空> 0复印0
云姐姐天天正能量,原来根正苗红啊 发大兴 2021-4-27 10:45[] <空> 0复印0
太太辈 爷爷辈 父辈 都不容易 KingGun 2021-4-27 11:00[] <空> 0复印0
云姐姐不一般 瑞峰 2021-4-27 11:13[] <空> 0复印0
大哥书香门第了算是。 大红鹰XX界校友 2021-4-27 12:04[] <空> 0复印0
黑五类家庭 無恥盜賊 2021-4-27 12:57[] <空> 0复印0
基本上以那个名义来压人的,你懂的。 sccdt 2021-4-28 9:43[] <空> 0复印0
哟,丁肇中 么? 如履薄冰 2021-4-27 12:51[] <空> 0复印0
好像丁肇中家也是。 eelo 2021-4-27 14:55[] <空> 0复印0
向所有平凡而伟大的人致敬 城南花已开 2021-4-27 13:18[] <空> 0复印0
全部看完了,平凡而又伟大! yu1234xiao 2021-4-27 14:51[] <279字> 0复印0
可以写个剧本拍电影纪念下 visor 2021-4-28 7:33[] <空> 0复印0
向老一辈致敬 nbjeremy 2021-4-28 8:54[] <空> 0复印0
向所有平凡而伟大的人致敬 爱的精彩2020 2021-4-28 9:01[] <空> 0复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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